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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朋友一轉眼都到能上學的年紀了,  以前那些很可愛的小衣服,  現在要不淪落成玩偶的衣服,  再不就是被丟在那個超級大的 container 裡,  打算等弟弟和弟妹生小孩時,  再一箱一箱的送去.

他們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好玩,  很好被我玩,  尤其是騷癢,  手都還沒碰到,  兩個就在那邊吱咯吱咯自己笑笑笑,  從沙發上滾到地上,  看到我手停在半空沒動作,  還會再往我身上爬,  要我再騷癢.   

每天玩,  同樣的隔空騷癢,  每天玩不厭,  我不是很懂到底那裡有意思,  但是看他們倆個開心笑成那樣,  我就奉陪.   Somehow, it's quite enjoyable.

我常在想,  當我自己像他們這麼大的時候,  不知道我有沒有帶給我母親任何樂趣,  像這兩個每天給我的笑聲. 

可是我記不得.

我只記得,  當我像安安這麼大的時候,  我跟媽說我希望我死掉就好,  這樣我就不用練琴,  不會被罵不會挨修理.  想來也是有點驚人,   我那時候都還沒上小學,  就已經有這種想法了.  媽媽聽到我講那種話,  是也沒兇我,  就只跟我說,  如果我死掉了,  世上就少了我,  就沒有人去採小花,  小花會想念我. 

看來,  這不會安慰人的缺陷,  也是跟遺傳有關的.

打從有記憶,  我好像就是不停地被比來比去.
彈琴沒李琪文好,  數學沒周欣儀好,   長得又不怎樣,   不管我拿多少獎,  考多少滿分,  都是應該的,   也沒有人說我好.   喔,  還有說我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撿到的.  如果那些比賽拿到的獎都是死耗子的話,   那我也碰到太多死耗子了. 

在那個時代的台灣,  你如果不被別人當一回事,  你就不存在.

想想也真是可悲,  小時候每天唸書練琴,   我連跳房子都沒跳過,   住在爸爸上班的學校裡的教職員宿舍,  就一家鄰居,  他們家三個男生一個女生,   除了源源大我一歲,  妹妹大我們家弟弟半歲,  還能偶爾玩在一起,  根本沒有其他的玩伴.  我最大的娛樂大概是自己看卡通當電視兒童吧. 

爸爸媽媽都太忙,  沒時間理我,  小阿姨,  每天忙著照顧弟弟,  準備她的夜間部功課,  更是看我不順眼.

我不記得自己小時候有往媽媽身上爬過,   可是我這倆個小朋友,  是每天我一坐下來,   就會左右夾攻一前一後地來擠我,  ( 看過小狗往狗媽媽身上爬嗎 ? 就是那個樣子... ) 我沒有趕過他們,   想想,  他們願意賴在我身邊的日子也不會很多,  我能給他們一個快樂童年記憶,  就多一個快樂記憶,   等到日子難過的時候,  也許這快樂記憶可以帶給他們一點溫馨.  

這也是為什麼我這幾年來,  脖子和肩膀常常出問題的原因,  這兩個現在都有將近 40 磅的重量,  同時在我身上爬,   一不小心,  當然受傷.

受傷歸受傷,   起碼,  我會記得他們那種很好玩的笑聲,  留在我的記憶裡.

也許,   那一天,  我可以問媽媽,  我小時候是不是也像這兩個一樣好玩,   也許,  媽媽會跟我說我也曾經帶給她一些快樂記億.

附記 :

昨天晚上這倆個一起進來跟我擠,  半夜,  我被暐暐的笑聲弄醒,  他大概在作夢,  也許是夢到自己被騷癢,   笑得不亦樂乎,   手腳也在亂揮,  安安在另一頭,   就是睡得沉沉的,  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曉得她有沒有做夢. 

這兩個在晚上上床睡覺前,  還在玩那種很奇怪的躲迷藏,  躲在棉被枕頭堆裡,  喊人來找他們,  然後又一直在棉被底下笑不停,  這怎麼會找不到嘛,   可是這兩個就是覺得這樣有意思,  我這個做娘的,  有時候我就坐在旁邊等,  因為他們發現沒有動靜的時候,   會自己探出頭來看......

他們兩個的歡樂無憂的童年還能持續多久,  我真的不曉得,  我自己都沒有多少所謂的童年記憶,  也許是我自己不願意想起來,   但是,  看著小朋友能無憂無慮地開懷暢笑,  我也跟著不由自主的笑... 

Enjoy it, while it las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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