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週末是所謂的 Labor Day Weekend. 星期一放假.
2002 年那年, 我例外的在八月底, 連上 Labor Day Weekend, 匆匆忙忙的回了一趟台灣, 前後九天.
還遇上颱風喲, 到處放假, 但是大家還是四處 shopping.
那年回台灣只為了一件事, 和母親 make peace.
我找不到恰當的中文來表達這種 make peace 的感覺.
不能說是 "和解", 因為我們並沒有到那種你死我活的衝突爭執.
那個年代長大的孩子, 我是不知道別人, 但是我家的小孩從小被教是不能忤逆的.
長輩講的, 小孩不准頂, 只能聽.
即使明明他們不對, 沒有小輩頂撞的餘地, 你只能照作.
當然對我來說, 心中是種種不平憤忿, 但是不能講也不願講.
經年累月, 二三十年壓下來, 很累.
我遠走他鄉的表面理由是絕對名正言順, 沒有人能拿我當話題.
即使拿我當話題, 他們也作不了什麼引人注意的文章.
父親只瞭解表面原因, 他不願意也不想瞭解真正的動力.
這些年來, 雖然還是不瞭解, 但是他勉強接受我不會回去的一個現實.
母親, 是有智慧的人. 每個人都這樣說.
也就是因為她太有智慧, 所以讓我格外忿忿不平加在我身上的種種不合理.
我基本上能讓所有綁綑我的枷鎖繼續牽制我, 即使不合理, 我可以忍受.
一直到那通她沒讓我接的電話.
母親到今天, 也許知道, 也許不知道, 仍然在我心上的那把刀.
很多人天真的以為, 眼不見為淨, 耳不聞為寧, 時間會消磨所有的疤.
但是, 刀沒拔出來, 和傷口合為一體, 那把刀已經成為我的一部份了, 再多的時間從我身上流過一樣沒有用.
怪母親嗎 ? 從她的角度, 她是展現長者風度, 以身作則示範她的智慧, 她怎麼會錯呢 ?
怪我自己嗎 ? 我又做錯了什麼 ? 為什麼別人都可以自私為己, 而我不可以 ?
憑什麼要我逆來順受接受別人錯誤的決定 ? 誰規定我非得無條件投降 ?
為什麼連我僅有的最後掙扎機會, 都要剝奪 ? 還說是為我好 ?
這要怎麼說呢 ? 沒錯, 娘是生我養我的偉大母親, 但是她不能理解我的思慮.
母親是用她個人的思想角度來判斷我的對錯好壞, 而不是由我的立場上來看.
也因為眾人皆知母親有智慧, 所以她對我的這種失算, 是無法彌補的.
也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 她沒錯, 有什麼需要原諒的 ?
我有什麼錯 ? 我唯一錯的是我有自我的思考格局方向.
What can I say ? I am not your everyday garden variety.
Michelle, 我的 Office mother.
這些年來, 她像是我在這裡的香港乾媽一樣.
那年暑假, we talked a lot outside of the office.
她自己有三個女兒, 大女兒 Nicole 跟我同年.
Michelle 和我香港乾媽最大不同點是, 香港乾媽一輩子單身, 她是以站在 " 老師 " 兼 " 長者 " 的角度上來給我建議看法和分析. Michelle 以同是為人母的角度, 解釋我母親的立場.
Michelle 沒有說我應該怎樣, 因為覆水難收的道理是不分語言國界的.
You can not undo the past, you just can't.
自從在 Austin 落腳後, 和台灣的關係愈來愈淡, 我可以說沒有什麼人事物可以讓我再回台灣長住久居.
And I mean it.
Austin is home, it is to me.
2002 年夏末回台灣, made peace with mother.
It was a very short trip.
Not in many words, but I believe we both agree to disagree in many ways and many things.
I can not stop her from worrying for her child, but she needs acknowledge my independence.
I am my own man. I need no one to complete me but myself.
我不能阻止母親所有的 " 善意關懷 " , 那是她當母親的權利和責任.
但是, 她要接受眼前的現實, 她不能用她的尺碼來衡量我的一切.
我是她生的, 養的, 是她手下的成品, 她要有信心她的成品不比別人差.
她沒有信心, 我沒辦法幫她, 但是我是已經出廠的, 她不能更動修改, 只能接受結果.
即使我是瑕疵品, 她也沒有辦法回收.
這母女情結到底解了多少, 可能什麼都沒解, 但是起碼我有膽去跨那一步.
To have the courage to make that first move, is above everything else.
回來第二天進辦公室上班, Michelle 問我
How was it ?
I would say, we have reached an understanding.
How are you feeling ?
I feel much better, feel much free.
Good, I am proud of you !
Me, too.
父母和子女有不同看法想法是應該的, 因為時間在變, 世界在變.
安安和暐暐, 也會有自己的想法和思考方式.
也許, 他們倆長大後會和我一樣有另一種母女情結, 母子情結.
我不能預知未來, 我只能盡力過眼前, 把我所有的本事教給他們.
不要犯同樣的錯誤.
留言列表
Just writing 隨意手記 (0)
